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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我的恐龍,跟你初戀也不枉!(三百一十三)

  • Writer: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Jan 2, 2020
  • 4 min read

Updated: Jan 4, 2020


大學的生涯終於開始了,我和田雞作為情侶度過了無數個節日,我們都彼此慶祝,同時之間我們都彼此傷害。我喜歡在他生日的時候打扮成一個禮物,盼望着他拆掉我的糖衣包裝紙看到我最狠毒和變態的那一面,但是他始終保持着樂觀,永遠覺得我善良。沒想到曾經想去康乃爾的我居然出奇地適應了紐約大都市的生活,其實如果我在一個完全自由的世界的話,我更喜歡新澤西州的郊外,有時候我覺得紐約市太煩囂。新澤西州距離紐約幾十分鐘車程,有綠油油的草地,隨處看到松鼠、兔子和鴨子,我認為那裡更舒心。在紐約覺得太壓抑的時候,我總喜歡坐火車或者坐朋友開的車去新澤西州和波士頓,這幾座城市成為了我最強的後盾。


田雞比我早兩年畢業,所以我大學的頭兩年都是選擇了住雙人房,這樣子田雞就不能隨意來我房間性侵我了。他也是選擇了雙人房,其實我們都很矛盾,明明恨透對方卻在表面上故意和對方靠近,因為我們都是同一個區長大卻有着相反的信念和脾性。在頭兩年的大學生涯,我當然有過切身的危險,我不只在房間裡裝了攝像鏡頭,有時候還穿了兩層褲子和兩層內衣。我試過最接近死亡的瞬間就是我去耶魯大學探訪他的時候,他居然把一個來歷不明不知道是誰用過的牙刷遞給我要我在他面前刷牙。我那時候很害怕,但又不能表現出我的嫌棄,於是我只可以輕輕地把牙刷掃了我的口腔幾下,免得我因此而流牙血,終究避過了他的一劫。很多時候我都差不多要和他短兵相接了,我還得故意假裝鎮定,其實心裡面怕得要哭。為了軍訓式減肥,我戒了澱粉質,在長期只吃菜的狀態下,我在驗尿的時候浮現了假糖尿的症狀,而且因為營養不良而出現很多瘀痕。身經百戰的我也有累垮的時候,在紐約第二年的時候,我因為壓力和各方面的威逼,我患上了帶狀皰疹,也就是俗稱的「生蛇」,幸而那是我犯過的水痘潛伏在我身體裡十幾二十年而成的帶狀皰疹病毒,在我壓力大和免疫力低的時候被誘發出來,誰說過我的人生容易過?我的成就都是我穩打穩紮建立起來的,充滿了血汗和淚水。


幸而我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日子裡也不是孤軍作戰的,我的室友成為了我人生中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人。她的名字叫做佩,王佩。我和她無所不談,她懂得我的哀傷,也懂得我的仇恨,很多事情不用告訴她,她就明白了。我想心靈相通就是這種感覺吧。第一年的時候,學校居然安排了我和滬衫芊一個房間,對了,滬衫芊也進了哥倫比亞大學。人人都說長春藤大學的學生很有錢,我可以切切實實地告訴你們我在哥倫比亞大學認識的人都是我一生中認識的人當中最窮的,不是來自觀塘貧民窟雞寮就是住劏房的新移民流鶯,簡直大開眼界。所以我在第二年級的時候就不再和香港人聚會了,太品流複雜,太不擇手段,太想往上爬,太不顧一切,太不要命,我不想為了五斗米折腰啊!


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四年生涯裡,我和佩佩都是住在同一個宿舍裡,有三年是同住一個房間或者各自住在隔壁的單人房裡。看見她不開心的時候,我會不開心;看見她笑的時候,我也很想跟着一起笑。雖然留學這條路一點都不輕鬆,但是可幸的是一直有好友相伴。很多人認為我的大學生涯都是在玩,其實並不然。由於猶太人的習俗和習慣,我們一個星期只需要上三天半的課,因為學校規定星期五都不需上課的,我學到了休息和養生的重要性,猶太人不輕易虛耗自己。哥倫比亞大學的猶太人多到一個程度可以左右整所學校的膳食和上課時間表。我們其中一個飯堂有專門為猶太人而設的食物,裡面的食物都是按照猶太人的規矩所定製的。猶太人因為不可以在一個星期中的某一天內做任何勞動,甚至不可以按電梯(不可以碰電源,開關燈或者按電梯會被視作勞動的一種),所以他們都聚集在宿舍的三樓以下。我雖然沒有猶太人那麼多的規矩,但是無獨有偶地我們都在聖誕節吃中國菜慶祝。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四年中,我感受到很大的心靈共振,我覺得猶太人的生活態度和信仰和我的背景很吻合,我也覺得很適應猶太人社群的規條,所以我嚮往去猶太人的公司工作。


其實,我覺得去長春藤的難處不在於課程裡的知識有多複雜,而在於人事,在於如何在大熔爐的宿舍裡名節保身。要知道,長春藤裡都是頂尖的精英,也有很多是破釜沈舟來到異國求學的,一個不小心可能就遇上一兩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渣,這就是人生,明明知道如此但又無法完全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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