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八十六)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Jan 2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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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豺狼,六歲開始就被父母丟到灣仔的山上,在堅尼地道與其他的豺狼一起生活、學習、玩耍、切磋。在很嚴峻的環境裡,我生存下來了,我也成為了狼群中的其中一隻狼。在狼堆裡,我們互相幫助,攻擊敵人的時候,我們會毫不留情。
等我長大了以後,我已經是一頭老狼了,身上滿是刀痕、歲月帶來的傷疤。去到了中西區,我被一群羊圍繞着。你問我,我是一頭狼,我應該是喜歡整天在一堆狼中間混,還是在一堆羊裡面生活比較舒心?當然是在一群羊裡面比較感覺自在、安心和踏實。因為我是狼,而他們是羊。這是一個本身的問題,不存在解釋的原因和必要。我偶爾也會回想起以前在狼堆裡面的日子,因為我是一頭狼,狼始終喜歡跟狼在一起,而不是羊。
但,一旦離開了狼群去到了羊群裡,那就是一個理想的境地,我不會回頭看了,即便我很懷念我的狼都故鄉。而我很感激我是在一堆狼裡面長大的,沒有狼堆的生活經驗,我就變不成為一頭狼,那麼我就算在一群羊堆裡面生活着,我也感受不到狼在羊堆裡面的快樂,因為我很可能和其他羊一樣被羊化。
狼人這個傳說真的存在,在英文裡面,有一個詞語形容人慢慢蛻變成為狼的過程,叫做“lycanthropy” 。我認為,這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只要你進了嘉諾撒聖方濟各的校門,假以時日,誰都可以成為我們的一份子,只要你是我們的一份子,你就是狼人。
狼堆無時無刻都在備戰,我們很警惕,對於校外的資訊我們很通透。但,我們的日常生活並不是只有工作和計數的,我想,我們和消防員一樣,工作時間表並不是那麼密密麻麻,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鍛鍊身體,以備作戰。
小學的時候,其實我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樣,都不是那麼勤奮的。有時間的話,我都只會打遊戲機,包括已經打爆機的《超級馬里奧》和《超音鼠》,我還喜歡打《街頭霸王》,我最喜歡的人物是春麗,因為我同情她被青龍強姦的故事。
週末的時候,我的父母總喜歡從公司步行到小童群益會接我回家,在路上去分域街附近的泰國餐廳吃午飯再回家。基本上,每個禮拜都如是。我們每個週末都會在外面吃飯,有時候去大丸吃日本菜,有時候吃阿姨靚湯,大部分時間都是去灣仔的那家泰國餐廳吃午飯。
那家泰國菜是泰國人做廚師的,而且侍應們也都是泰國人。除了牆壁有的時候會蹦出來一兩隻蟑螂以外,我們都很喜歡這家泰國餐廳做出來的菜式。我的媽媽差不多每次都會叫牛肉湯河,我的爸爸也是喜歡吃湯河的,因為湯河只售二三十元。我跟爸爸媽媽不一樣,我最喜歡吃菠蘿炒飯,但因為菠蘿炒飯很貴,要八十多元,是湯河的四倍價錢,所以,我的父母並不允許我每一次都點菠蘿炒飯。我沒有辦法只好遵循父母的意願,大部分時間都只點湯河之類的菜式。這造就了我長大以後報復式在泰國餐廳只點菠蘿炒飯。雖然時移勢易,菠蘿飯過了三十多年的今天還是差不多八九十元一個,而湯河也漲價到五六十一碗,我還是很喜歡菠蘿炒飯,而且我每一次點菠蘿炒飯都會提醒我父母小時候不讓我點菠蘿炒飯的這個事實。所以,菠蘿炒飯成為了我小時候的一個缺失和遺憾。
在小童群益會和小學以外,我還擁有幾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們分別是屈楠施和屈楠莉兩姐妹。我媽媽和她們媽媽是很好的朋友,從北京時期已經認識。她們媽媽先嫁過來香港的,所以屈楠施比我大四年左右,在北京出生以後,滿月以前就移居去了香港。屈楠莉是和我同年的,在香港出生。她們和父母一起住在香港仔中心。
屈楠施就讀堅道香港聖瑪加利女書院,這所學校現在已經倒閉了。
屈楠莉就讀香港仔的嘉諾撒培德小學。她在升學嘉諾撒培德書院以前已經移民澳洲了。
每個週末我們都會有一個家庭聚會,由於她們媽媽和我媽媽是好友的關係,基本上,媽媽們有媽媽們的閒聊,而我們幾姐妹也自我享受在一起的時光。
屈楠施叫施施,而屈楠莉叫莉莉。
她們是混血兒,樣子一看就是半唐番,但是她們都和我一樣母語是中文廣東話,而且她們的普通話比英文要好,她們的媽媽和我媽媽是用普通話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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