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八十五）

現在回想起來，在我的圈子裡，確實是沒有太多一線的名校，比如說男拔萃、女拔萃、德望、協恩、瑪利諾、喇沙等，可能是由於我一直住在港島灣仔的原因。在我的世界裡，大部分的朋友都是來自地區名校，可能未必是全港性最頂尖的名校，比如說軒尼詩官立小學、嘉諾撒學校、聖嘉勒、高主教、聖約瑟、華仁、慈幼、聖保祿書院、跑馬地的聖保祿中學、真光等。我以前真的沒有聽過聖保羅男女這所中學，也沒有同學說要考這所名校，除了那個勢利又拜金的 Sharon。

但，小童群益會裡面確實有一個朋友考上了聖保羅男女中學，而且是嘉諾撒聖方濟各小學考過去的。和我不一樣，她中一就考過去聖保羅男女。我是考進了聖保羅男女中學，中三上新學校以後，才在樓上的班房碰見這位姐姐。她比我大一年，名字叫做蔡汝嘉。我在聖保羅男女碰到了這位師姐很開心，她和我雖然不是同一年級（也就是說我上午班的時候，她下午班），但我們因為都在小童群益會託管的緣故，所以成為了相熟的師姐師妹。

其實，我也想效法這位師姐一樣成為一位醫生。

我中三剛去新學校的時候，蔡汝嘉已經是中四的學生了。蔡汝嘉姐姐和我一樣也是進了聖保羅男女的精英班。我以她作為我的典範，我以她作為我的模板，由於我也是嘉諾撒聖方濟各出來的，我認為我也要進精英班，這樣子才不負母校對我的期望。

蔡汝嘉姐姐其實在小學的時候，一直名列前茅。我以前在小童群益會託管的時候，看到她的測驗分數和功課評分，全部都是差不多一百分的，而且她的工作紙都非常整齊，一看就是全年級第一學生應有的樣子。蔡汝嘉姐姐以嘉諾撒聖方濟各全年級第一的身分考上去聖保羅男女，確實非常合理。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們學校一百二十五年週年紀念，我們出了一本很美麗的紀念校刊，我的中文作文被挑選刊登在紀念校刊裡，因為我說過其實我小時候最好的科目是中文作文。蔡汝嘉的作文也被刊登在紀念校刊裡，而且她還寫了一篇懸疑作文，雖然題目只是生日快樂。就是生日快樂這麽普通的題目，蔡汝嘉姐姐都能夠寫成懸疑的推理短文，我覺得她太厲害了！

蔡汝嘉姐姐非常漂亮，長相有點像蔡少芬、謝安琪的混合體。她的會考成績不是那麼好，在聖保羅男女的標準而言。她的會考只有六優，但是由於 A Level 成績不錯，所以順利進了香港大學的醫學院，完成了醫科課程，現在已經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婦科醫生。所以，我當時也是以她的成績作為我的參考值，我認為，嘉諾撒聖方濟各全級第一的蔡汝嘉姐姐也只有六優，那麼我最多也應該只有六優吧。再加上，比我聰明而且數學好很多的慈幼李庭安哥哥也是只有六優，所以，我認為我頂多真的只可能有六優而已。

備註：李庭安哥哥和蔡汝嘉姐姐都是比我大一年的學長，都是六優生。

其實，我也想有一個正常的人生，眼看我身邊的同學師姐師妹都結婚生子或執業成為專科醫生，有時候，我會感嘆為什麼我連一份正常的工作都很難維持。但，我不是一個自由的人，我相信現時的生活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即便其實我也會羨慕那些成為了醫生的精英班朋友們。

在精英班裡，大約有二分之一成為了醫生（一般三十多人裡面的十多人），又有大約四分之一成為牙醫，又有少數留學美國（比如說留學麻省理工的伶俐同學），而留學美國或者英國劍橋牛津的，又都修讀了學士、碩士和博士，現在成為了教授或者科研之類的專業人士，其餘的有極少數讀商科成為了投資銀行家，也有一部分成為工程師、機師、建築師，精英班裡是沒有同學像我成為老師的，而且我還不是一個全職老師，我只是一個兼職的補習老師。

這是精英班，非精英班的大部分都進了大四，粗略估計，我們一年級六班，每班三十多人，大約二百人，成為大四會計師的有超過一百人。其他的，有成為律師（極少數，少於五個，但也不是沒有，因為聖保羅男女重理輕文），有的成為插畫家，有的成為貨車司機（我的初戀），有的繼承家族海味店生意，有的創業，有的從事金融，諸如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