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六十二）

我再跟你說一件事，可能你們會理解到為什麼一個九優狀元耶魯三年畢業資優生竟然會接受一個月一萬五千元港幣的地獄豬頭骨投資銀行工作。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自己居然去了瑞士。

那真是一個人間天堂，瑞士有很多草地和雪山，就像香港的夜景一樣迷人；人們各自各生活，不互相打擾，最重要的是，我居然看見很多我的兒時好友，原來她們都去了瑞士留學。她們都為了進投資銀行從事金融行業而選擇去瑞士讀書。那應該是琉森，我的 best friend 李家慧還跟我炫耀她的畢業證書。李家慧一直以來讀書都很好，她是香港會考的七優生呢，連她都選擇去琉森留學，弄得我也想去弄一張琉森的碩士課程證書。聽說，這個碩士課程只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拿了這一張證書就可以進瑞士的投資公司。

瑞士那邊天氣很不錯，也不冷。最重要的是，空氣清新，而且人也不是很多，競爭自然也不怎麼激烈。每個人都各安天命努力地為自己的生活而奔馳，彷彿每個人都是有錢人。你看，瑞士的人均 GDP 是全球數一數二的，所以，很多人都選擇去瑞士生活。最重要的是，那邊沒有戰爭，很和諧，確實是一個宜居的國家和城市。對，比起美國、加拿大這些國家，瑞士有的是有錢人的和平、恬靜、休閒、不喧鬧、不爭和安心。

原來嘉諾撒聖方濟各的很多校友、師姐、師妹都來了琉森留學，除了 Karen Lee 以外，還有我的師姐 Him 仔。她有一個同樣來自嘉諾撒聖方濟各的女性朋友，和她一起合租房間。我一直跟 Him 仔寒暄，我問她怎麼也來了琉森，她說最近都很流行在琉森拿個合資格的什麼碩士然後進這些投資公司做財務顧問。她最近也拿到了一份聘書，在一間投資機構裡面做後勤的工作，工作量還可以，不那麼辛苦。瑞士那邊很重視人權，到處都沒有過勞死的跡象。她還跟我投訴說，房子有點貴。我問她房子多少錢租的，她說她其實對房子沒有什麼要求，但是由於她室友能賺錢，所以，她不肯住太差的房子，只喜歡租貴的 condo，一個月就已經三四萬港幣，不過還好，有 Him 仔這個室友分擔。我問她，那麼你室友是做什麼的？Him 仔說，也是做投資的，她在面試的時候表現很好，所以獲得了前線部門投資顧問的聘書，專門負責分析股票走勢，選擇投資工具，幫基金帶來可觀的回報。Him 仔還偷偷地告訴我說，她的室友一年的年薪是四百多萬港幣，而且她沒有碩士，大學一畢業就年薪四百多萬，實在讓人羨慕。

這一下弄得我也想去留學琉森了，聽說琉森的大學並不是那麼難考，而且一畢業就有四百多萬年薪，這真的是非常誘惑的條件。Him 仔還說，你只需要一張琉森那邊的畢業證書就可以了，至於哪個大學嘛，其實不怎麼樣的琉森大學也就達標了。

李家慧原來也因為之前在香港從事過相關工作，所以很順利地拿到了當地的投資公司聘書。工資她沒有透露，但是她說她在瑞士活得十分輕鬆，因為瑞士的工資很高，生活費又不是那麼貴，所以，生活起來，她覺得非常順心。

我說，我也想遵循這條成功方程式：瑞士留學然後在琉森工作，安穩安逸過這一輩子。她笑而不語。這時候，她向我介紹了她的室友 Louisa Wutt（要注意，這應該是我在華仁仔田家豪心目中的形象）。Louisa Wutt 是一個留班生，讀書成績確實不好，而且還是個男人婆。她帶着一副灰色的膠框眼鏡，短頭髮短到可以用髮蠟豎起來。Louisa 跟我說，她也在琉森拿到一份聘書，但她找了足足兩年才好不容易有公司請她。她臉帶笑容，說她也終於可以進投資公司了。Karen 在旁邊補充，Louisa 很不容易，在瑞士留學的時候找不到什麼體面的工作，一直在餐館裡面打最低工資的工作，而且有時候因為是留學生的原因被壓價，連最低工資都拿不到。然後，我問 Louisa 工資多少呢，她沒有回答，她只說，工資水平她感到很滿意。我想，Louisa 最多也只是賺一萬來港幣吧，她肯定是因為怕別人瞧不起，所以沒有到處宣揚透露自己的工資水平，這個我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