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四十四)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Sep 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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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dated: Sep 2, 2023
我沒有後悔過轉校,因為新學校為我開了留學的大門。如果不是因為新學校是男女校的話,我可能就不會有機會讀理科了。雖然我在男女校中理科成績不太突出,但是我還是念了精英班,而且成績夠入牙科或者醫科(八優應該可以拔尖讀醫科的)。
經過了很多年的生活經驗,我不再逃避命運了。我發現,我躲得了李克勤,很可能會遇上陳百強,最後又輾轉回到了張智霖身邊。到底,命運是什麼?我覺得,命運就是你在躲避命運的過程中無法避免地遇上了命運,終究我還是按照生命的軌跡遇上該遇到的人。我的人生,我認為是沒有選擇的,就像我沒有辦法選擇我的父母和家人,沒有辦法選擇我出生和成長的區域,沒有辦法選擇我的愛情故事,沒有辦法逃避成為薩拉熱窩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中的茱麗葉。
所以,我在摩根士丹利辭職以後,回去了雷曼兄弟。我不想再冒險衝什麼第一去什麼投資銀行了。在雷曼兄弟倒閉以後,我沒有這個自信認為我可以勝任其他銀行的工作,一個摩根士丹利已經把我弄得滿身傷痕。就算我真的很幸運地去了別的投資銀行,我還要適應新的老闆,新的公司文化和新的工作性質。我也不想回去做廣告和 PR 了,第一是因為身體好像沒有以前般年輕,不想再以身體健康換薪金拼業績了。如果我當初從來沒有過在金融工作的經驗,說不定我可能就拿個一兩萬的入職酬金去做什麼市場推廣也就心滿意足了。但,網絡不是有句話嘛:「但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我確實不是以前那覺得可以憑着個人才幹和智慧在商場拼搏闖出一片天的無知少女。我只想安安穩穩地以我的知識和現有的才能去換取薪酬,而不是去一個新的行業闖一片天,所以老師這個行業就成為了我的不二選擇。
在香港這片彈丸之地來說,我是失敗的。以世俗的定義來說,我可能是那個「愛到入城大也分開,預計之中」的那一位。沒錯,因為我是嘉諾撒聖方濟各的典型模範,我的性格充滿着城市大學的氣息與文化。而聖保羅男女的畢業生則像是香港大學的畢業生,滿嘴不屑,覺得世界之大都在他們腳下。
香港大學一直是香港眾多大學之首,我想,這是沒有人會反對的事實。在學業、收生來說,一直排行第一。而香港大學也是很多專業人士的搖籃,出產了很多醫生、會計師、律師、建築師等專業人士。我想,大家都看過《玻璃之城》吧,尤其是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很多人以進得了香港大學為榮。香港大學的畢業證書曾幾何時是一個入息的保證。而城市大學位於九龍市中心,校園文化和嘉諾撒聖方濟各相類似,學習成績一般,各類型商科選擇多,學生壓力不大,而且出路多,就業機會也不錯,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小確幸。對,城大就是小確幸,而港大就是高大上。你喜歡高大上還是小確幸呢?這完全是個人的取捨,在我經過了生活的歷練以後,我比較傾向於城市大學的小確幸。我慶幸沒有敗給世俗的標準在大學聯招的時候選擇了去念港大的牙醫或者法律系,卻有一點覺得城大的獸醫系和我有點相逢恨晚。其實以我個人觀察所得,美國和國外企業不管是商業機構(GMAC)、銀行(雷曼兄弟、證交所、摩根士丹利)和律師樓(世達),都是偏向聘請城市大學的畢業生,而不是港大畢業生。
嘉諾撒聖方濟各小學和書院是一所左派的學校,我們的制度裡面沒有 head girl,我們也不參加太多傑出學生之類的選舉。我們的校園生活類似於軍訓,訓練的是學生的隊形、紀律、團體生活和軍紀。我們嚴禁獨自行動,校內的競爭幾乎沒有,只有被邊緣化的異類。我們極為鄙視個人主義,講究團結和集體行動。我們的校園生活大多數是聯誼,沒有淘汰或者惡性比賽,也不喜歡把同學按照區域分類搞小圈子。學校有提供理科和文科的選擇,沒有精英班制,但是在中一的時候會預留一班給外校考進來、英文不太達標的外校生,她們會獲得更多的教學資源和重視,而不是被視為垃圾、留級生、學校的毒瘤和負累。
我們在小學升中學的時候會淘汰差不多百分之十的學生,但大部分屬於自然流失,當中有的是升學英國寄宿中學,有的則是移民外地,有的則是純粹學習跟不上無奈之下離校,很少是為了爭排名考別的名校,確實不是廉價外勞,人才確實不隨便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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