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一百二十八）

還有，妓女必勝絕技最後一條，就是要破釜沈舟，要深入敵人陣地，不斷與其他人競爭，如果打不贏，就設法用下三流手段讓對手不戰而退，要用輿論壓力把競爭對手壓下去，勝利了，就可以山雞變鳳凰。

我說過，其實，在大學一二年班的時候，徐小姐就已經出現了很嚴重的妄想症和精神病症狀，情況每況越下，實在讓人不勝唏噓。我的同學為了保護我，一直圍繞在徐小姐旁邊，而且也提醒我要我不再刺激徐小姐，否則可能會發生命案。我為了自保，只好答應同學 Justin 和 Ian 的慫恿，和他們同流合污去紐約「蹦迪」。當然，紐約的「蹦迪」跟大陸的的士高不一樣，是兩個層次的消閒活動。但是，我和 Mandy 連泰國曼谷的夜店都去了，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於是，我答應了哥倫比亞大學同學的邀約，大學派對我去，韓國酒吧我也去，卡拉 OK 我去，紐約大學的聚會我去，下城的的士高我去，米特帕金區的夜店我也去，酒我也喝了，舞我也跳了，歌我也聽了，飯我也吃了，務求讓徐小姐滿意和稱心。唯一我沒有去的就是學校宿舍那些希臘兄弟會的派對，因為那些真的是給異性一個好機會和藉口順手強姦我，我真的不敢去那些兄弟會的活動。希臘兄弟會在哥倫比亞大學的比例和影響力很小，雖然也有亞洲人的希臘兄弟會，但是那不入流，加入的男生都是醜醜的，又或者是把不到妹的，我是對亞洲人希臘兄弟會沒有什麼好感。

這時候，想像力爆棚的徐小姐又開始了她的偉論了。原來，這次她的理論是：我是特務。

什麼？特務？

對，千真萬確，原來徐小姐認為我來美國讀書是有國家任務的。原來，我是來美國做商業和情報間諜的。

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

平心而論，徐小姐的精神病很嚴重啊！麻煩請致電 2456 7111，青山醫院 is just a phone call away。

真的不騙你，徐小姐到處勸說美國人千萬不要被我的舞技和美色所矇騙，因為我是帶着國恨家仇來美國顛覆資本主義社會的，因為我是波蘭間諜的女兒，和俄羅斯特務的孫女兒，還有，我是俄羅斯日本人，所以，我去美國是不懷好意的，我的目的是要想挑起民族仇恨，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戰，我要顛覆美國。所以，笨笨的美國人，你千萬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迷惑啊，香港人睿智不受我的美色所動搖，但是美國你也要醒目聰明起來，不要像個白痴的嫖客被我的身材和外貌所吸引啊。尤其是 Eddie，你不要那麼天真愛上我啊！

原來，徐小姐認為我去夜店的原因，是因為我要用我的舞技、身材、外表、美貌、性感的衣著來顛覆這個資本主義制度。不可以的，徐小姐不可以就這樣讓我成功！徐小姐說了，她是國際象棋的表表者，她會下棋，她不會就這樣讓我得逞的，她要技術性擊倒我，所以，她也跑去了跳舞，而且還跳鋼管舞！

回到了香港，她為了鞏固恩客嫖客的心，她也豁出去了，她不可以讓她的皇后寶座地位受到我的動搖，所以，她決定在那些性愛馬拉松排隊裡面派白粉。不止呢，她還耍出了一身舞技絕招，她要親自上陣為嫖客恩客大跳性感鋼管舞！

難怪，現在香港多了那麼多鋼管舞課程，而且我聽說，還有不少男生跳鋼管舞的呢，證明鋼管舞還真的有客有市場。

很快地，由於徐小姐的「唔錫身」，喜歡與人「分享」性伴侶和為賓客盡心盡意提供額外性服務的她，迅速在中環的尖子圈和精英圈傳開去了，成為了整個八十後、九十後和零零後的模仿和學習對象，她活成了我們香港青少年的典範和模板。

做雞？你不說，客戶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徐小姐被人賣去雞竇做人口販賣啊？這些檯底交易、性服務、鋼管舞、無套中出、性愛絕招和嫖客指南，始終都是地下交易居多。在表面上，徐小姐白天還是一個畢業自哥倫比亞大學、出入名店的中環投資銀行高薪白領，誰都不知道原來晚上她卻是晚晚無眠的性工作者。唯獨是我，我這個白痴，還有我從事的整個雷曼兄弟公司上下被徐小姐污衊成為千古罪人，全世界都在取笑社會競爭中的失敗者，彷彿徐小姐就是那個終極資本主義社會勝利者。她畢業自香港出名的官校和國際學校，還留學美國長春藤大學，畢業以後一直在高盛工作：有錢、有老公、有高薪工作、有男朋友、有嫖客的追捧、有名牌衣服和包包、有車、有房、有樣貌、有身材，而且還只是三十而已。看來，大好日子等着徐小姐慢慢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