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一百零二）

連哥倫比亞大學的生化系教授何大一都束手無策的世紀絕症愛滋病，據徐小姐所說，原來是可以靠做善事和從事教育業而自癒的。性病其實是業障，是孽債，原來根據徐小姐的理論，愛滋病人一旦洗心革面做人了以後，完全可以不藥而癒！

但，為什麼上天要原諒我這個人渣？徐小姐於是也開始到處尋找信仰，去教堂祈禱，也去廟宇拜神，甚至想過養鬼仔和玩法科。本來只相信自己能力從不理會因果報應的她要對全能的天父作出控訴，因為我不可能命不該絕。她不願意相信我還沒有死掉的這個事實：有時候，她會抓狂，有時候她會嘶喊，有時候她會嚎哭，有時候她會發瘋，有時候她會自言自語，有時候她會吸毒，有時候她會濫交，有時候她會酗酒，有時候她會到處飛刀，總之她已經失心瘋了，看來是藥物的影響加上腦退化的後遺症吧。

徐小姐今年已經四十有一了，她其實在身分證上報小數，她不是 83 年出生的，她其實是 81 年初出生的。但可幸的是，她看起來沒有什麼歲月的痕跡，既然身分證都可以亂報，健康證明當然也可以造假。最重要的是，本該屬於中女的她依舊風采依舊、色韻猶存，完全可以靠美色賣到不錯價錢，對上一次見她，雖然她已無法像一個正常人和人交談對話，據說是因為她患了殘疾又有脊柱側彎，加上阿茲海默症、腦退化症和眼睛視力模糊，但是她仍然貼着誇張的假眼睫毛和穿着三寸高跟鞋出席哥倫比亞大學和長春藤大學聯盟的聚餐。聽說在畢業後的十幾年期間，她還交了數十個比她小二十年的小鮮肉。早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被爸爸賣給業主交租的徐小姐其實完全看不出來已經拋個身出來做雞有差不多三十數載了。在這數十載的風塵歲月中，她已經累積了一個家傳戶曉、人所共知的名聲，所有香港人甚至地球人都知道她已經屌過三千多名恩客嫖客，試過徐小姐性服務的都說她盡心盡力，態度好，信譽高，一身床上絕技問鼎中環和全香港甚至大灣區。你以為援交圈沒有競爭嗎？在香港這個那麼難混的地區，徐小姐這個妓女好不容易混出了如此響朵的一個名堂，居然仍然沒有沉船客願意從水深火熱中拯救「聖女」徐小姐，徐小姐仍然失婚，簡直是不可理喻。

但為了面子問題，她會不時炫耀自己的韓國男朋友，也就是我的老公，那個她口中和我這個零號病人進行了多次不安全性行為的老公 Eddie。但放心，有絕症的只有我老公，而徐小姐的睿智將會永遠籠罩着她，忘了嗎？愛滋病是不會感染聰明人的，而弔詭的是 Eddie 根本沒有正式和她發生過性行為，理由是他早洩，他性能力有問題，他不舉，他性無能。雖然這與我的認知和印象大大相反，但是我也略有所聞，徐小姐還是蠻口沒遮攔的嘛。

驟眼看，風月場所的俗氣完全沒有沾染徐小姐，她說自己是紐約時裝周的模特兒，也經常吹噓自己在韓國很受歡迎，因為有人曾經說過她像宋慧喬。如果不知道她被哥倫比亞大學和紐約犯罪集團人口販賣到唐人街做雞的話，你會有這麽一刻覺得徐小姐是那麼的有儀態和貴氣，如果年輕一點加入娛樂圈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成為了蜚聲國際的超級名模特兒或者電影巨星了。她不要開口就好了，如果不需要她講英文的話，誰都以為她是屬於上流社會的名牌大學畢業生。

可惜的是，哥倫比亞大學從未給予她一個認可，她始終未能從哥倫比亞大學手中撈到一份畢業證書。

但，這都不重要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在這數十載的風月生涯裡，徐小姐已經累積了三千多個性伴侶，這樣的性史完完全全就是人氣和受歡迎程度的證明。徐小姐豪氣、瀟灑和往事不計：人要往前看嘛，雖然已經四十有多而且還離過婚分過居和做過妓女數十載，但她仍對嫁入豪門抱有信心和幻想，而聲稱自己是醫生的徐小姐賣的竟然是是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這是哪一門派的功夫，是玉女心經嗎？是縮骨功嗎？是五陰白骨爪嗎？是九陰真經嗎？是玉女劍法嗎？是打狗棒法嗎？是降龍十八掌嗎？不，那是鳩摩智的小無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