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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麵包(三十六)

  • Writer: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May 25, 2022
  • 3 min read

在大二的秋季,我當時還未曾認識這個韓國學長。有一天,下課的時候,我要到市內買點東西,因為紐約的舖關門關得很早,大約七點就不營業了。加上交通時間,我要在五點前就從學校出發,不然的話,我會白走一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也就沒有時間吃晚飯了,所以我在學校的食堂買了一個三文治,因為三文治最便宜,只是八塊多美金。然後就一邊坐地鐵一邊吃晚飯到蘇豪去購物和逛街。在地鐵上,我看見我對面有一個亞洲人不停地看着我,然後下車的時候,他和我一個站下車。誰知道他突然之間跟我說話,他說他也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學生。當時我還蠻驚訝的,因為我很少這樣子認識陌生人。後來,他也沒有怎麼跟我再聯繫,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了。


後來到了春季,他和我上同一門課,我認得他,他就是那個在地鐵一直盯着我的那個男生。我跟他打招呼了,然後他就跟我聊起來。具體聊什麼我也忘記了,但他一直說他是一個很具有觀察力的人,他說他很喜歡觀察街上的行人。我聽了就覺得很奇怪,反正我覺得我跟他的互動、認識、邂逅、深入了解都夠奇怪的。他跟說我他留意了我很久,所以對我還蠻了解的,還跟我說他的名字叫「Li Jie」,就是理解的意思。我說,嗯,是嗎?OK,那你了解我什麼了嗎?


他說他第一件從我身上留意到的事情就是我會在公共地方用餐,他說他沒有見過在街上吃飯的女孩子。我說 OK,那又怎樣?在香港,人人都趕時間,在路上吃魚蛋、碗仔翅、雞蛋仔、窩夫、三文治和牛雜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啊,拜託,在香港,誰都是這樣的啊。他說不是,他說在韓國只有工人階級、低下階層才會站着吃飯,或者在外面填飽肚子,尤其是我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就更不能接受了。我覺得很奇怪,因為在香港,沒有人會因為你篤魚蛋而說你窮的,真的,在香港誰不是穿牛記笠記踢着拖鞋到樓下買燒鵝叉燒飯?在香港,反而是那些沒錢的、交不了税的、住劏房的都是身光頸靚、全身國際名牌、出入五星級酒店,很多難民、新移民還會整容說自己是模特兒呢。在香港,真的沒有人會因為你吃街邊的小食而說你的出身有問題。我覺得他很奇怪,但他還覺得他很正確。幸而我不是韓國人,那時候我還蠻如釋重負自己在香港長大的,如果我去了韓國,肯定被人歧視。還好,Eddie 是來自紐約的韓國人,所以如果我真的要嫁給他的話也是不需要移民到韓國。


有一次,這個韓國學長又開車來載我去紐約的基督教教堂。在車裡面,他跟我說,我是一個 sophomore。我說:「是的,我是 sophomore。」。然後,他問我:「你知道,sophomore 是什麼意思嗎?」我說第二年級的意思。他說,不是,在希臘語來說,sophomore 是 sopho 和 more 的 oxymoron,在中文來說就是一個聰明的笨蛋。他在繞着彎說我是白痴。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說我看起來好像很高學歷,但其實意識形態上是一個很笨的人。我問他:「你覺得我漂亮嗎?」,然後他說:「不漂亮,但是很有吸引力。」


我跟他說,其實我不怎麼漂亮的。言下之意,就是我其實還蠻有腦袋的。


他說,男人會覺得我這種女孩子很具備魅力和吸引力,他說不是樣子的原因,是我整體的感覺。他說很多男孩子喜歡撩我,不是因為我的性格,而是因為我的外表。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溝通,我覺得他是被我的外貌給騙了,其實,我不是那麼美麗動人,如果我卸妝了以後在大街上通處走,應該他會能讀懂我的一些行為和操行。說到這裡,我已經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了,我可以跟他做朋友的,我經常跟他聊天,因為他的那些 perspective 跟我完全相反,正好,我也想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是怎麼說我的。


他說他認識香港的留學生,也就是說他自認為對我瞭如指掌。我的風評如何不用多說,很多香港留學生肯定把我說得一文不值。別忘了,這些和我一同留學的香港人很多已經死掉了,不再在這個世界存在了或者生癌症治療中,幸運的可能患有阿茲海默症還在苟延殘喘,希望你可以想像出哥倫比亞大學的香港留學圈子是一個如何競爭激烈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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