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九十二)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Aug 2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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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會也不可能接受龍先生的追求的,即便如果他真的開了口說喜歡我。但是,我們從來也未曾踏出這一步。我們從大學一年級到畢業後那幾年,一直沒有斷絕聯繫,我們一直在朋友和潛力情人之間的關係互相拉鋸。
其實我不是一個沒有感覺的人,我不是一個只懂得被愛而不知道感恩的公主。對於龍先生的誠意和執意追求,我是能夠感受到的。我也不是一個小龍女,我對於物質生活是有追求的,但物質生活和金錢不是我唯一的追求。我覺得龍先生是一個很理想的老公,雖然我未曾想過要接受他,但我卻不能讓這麽優秀的男人落入別人的手中,在此方面來說,我要承認我是自私的,我是見不得人好的那一個,其實,我和你都是一樣。我承認我是一個現實的女人,我也承認我是一個害怕病毒交叉感染的女人;龍先生不能接受和介意我和黑社會的那一段情,就像我也同樣不能接受他曾經和徐小姐檯底交易一般。就算我最終不能成為龍先生的妻子,我也是要霸着那位置,不讓他有機會成就別人的幸福。
我深知道一個長春藤學位可以怎樣改變人生,所以我也曾經是一個很努力讀書的人。尤其是我在了解到龍先生的經歷以後,我更知道一個長春藤學位可以怎樣讓美夢成真,又或者怎樣讓「美國夢成真」。一個香港人去了美國,其實生活會容易很多,第一個就是競爭沒有那麼激烈了,如果你可以安分地做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沒有什麼耶魯哈佛的光環,美國這片肥沃土地也是可以很輕鬆地養得起香港來的螞蟻。
在美國,做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也比在香港做人上人來得舒服和奢侈。在美國,工資比香港高很多,但是支出、租金或者房價卻比香港還要低很多;尤其是有了一個好學位的幫助,香港人在美國就更是如虎添翼了。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對於 desperate housewife 這個理想這麽偏執,因為那是很 attainable 的一個理想,彷彿就從我身邊掠過又從我五指山裡溜走的一個涅槃之地。我看到了我的理想生活了,就在新澤西州,我想和 Kelly 一樣住在 Fort Lee。我想和其他的紐約客一樣在金融機構裡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準時下班,然後每天駕車回去新澤西州的獨立屋過着無風無浪的日子,哪怕是打最低工資的工也可以應付生活卓卓有餘。
那就是我的夢想,那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也是我死黨鄺敏慧和 Mandy Ho 現在正在美國的德薩斯州和維珍尼亞州過着的日子。我的理想不是要做徐子淇或者李嘉欣,要硬說一個偶像的話,我最多最多也只能算是 B 嫂章蓉舫的粉絲。
就說說我身邊的香港人 Karina 吧,他的爸爸是喇沙的畢業生,但是他去了美國以後在美國一直只是經營中餐館,他的女兒也只是念 TCNJ 這種社區學院,而且還一直畢不了業那種。但是,她卻有一個很愛他的哥哥,一家四口住在新澤西州 Bergen County 的獨立屋,而她媽媽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閒時在自己的地庫裡幫人做美容幫補家計。這種生活非常的美滿和幸福,而且還不需要任何專業技能即可擁有;反觀如果回到亞洲的話,你就算拼了命去念哈佛,最後你也只能賤賣體力去做一個什麼金融才俊,到了最後,你打生打死也最多只能換到一層八百呎的單位,最後傷殘了患癌了,還是沒有錢治病,一切打回原形。在香港,做投資銀行是不會改變得了任何現實的,即便拿了十萬元一個月的工資,你還是會因為壓力大和工時長而不斷參與一些高支出的活動來平衡心理和紓解壓力,投資銀行的生活方式和張小嫻說的愛情一樣其實即是「含笑飲毒酒」。
其實說白了吧,長春藤學位的魔力只有在美國本土的力量才能被無限放大。回到了亞洲,其實長春藤的學位還不如香港大學,尤其是香港大學出來的人總覺得自己是世界中心,一個哈佛的學位只會讓別人對自己更加防備而使出更厲害的招數對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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