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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麵包(四十四)

  • Writer: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Jun 12, 2022
  • 3 min read

二十多歲的我月薪五萬多,在中環的頂級律師樓上班,而且每天六點準時下班。我擁有人人羨慕的工作、樣貌、身材和履歷,我畢業自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身邊的朋友非富則貴,然而我卻需要定期服用抗抑鬱藥和見心理醫生。不是我不知足,也不是我要求太高,更不是因為田雞在我背後對我所作出的傷害,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的,你傷害我,我傷害你一百倍,這樣就扯平了,我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復仇的,所以我從來不會因為受別人傷害而得到心理創傷,因為傷害我的人最後會得不償失,而我只會是笑到最後那一個。我知道田雞可能在背後唱我,我也知道他喜歡偷影我,但是這些傷害不了我的,因為我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而我只在乎自身的幸福和安寧。從來都是別人想傷害我,我就萬倍奉還,我從來不會以德報怨,也因為這種狼性的報仇傾向和性格,所以我以前一直的心理都很健康,但是為什麼我在二十多歲芳華正茂時卻需要看心理醫生呢?


其實,和 Eddie 分手以後那幾年,正值是我的黃金時代,二十三歲打後到三十歲出頭這段適婚年齡卻是我最痛苦的時候。我背負着很大的社會壓力,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迫使着每一個適婚的女性要嫁出去,否則我們就被標籤為剩女,或者盛女。沒錯,我也是想結婚的,我說過沒有女人會不願意結婚的,我和其他女性一樣希望找一個好歸宿然後共度人生。我以為 Eddie 和我的其他幾個前男朋友一樣,分手了還可以繼續聯繫,我甚至以為我可以很快就忘記他,我以為他不是我的那個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我問過塔羅師,他們說我會在 2009 或者 2011 年結婚,但現實卻是我根本連男朋友都沒有,何來一個老公?我說過我從來沒有過穿婚紗或者進教堂行禮的幻想,這一點我可能和很多恨嫁的女人不一樣,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夠有一個有經濟條件的男人可以在我失意、失落的時候扶我一把,甚至可以在經濟上完全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我是需要和希望結婚的,可能未必是情感上需要一個寄託,更現實點來說,我應該是想要一張經濟上的長期飯票,也就是所有女人都非常渴望擁有的「麵包」。


確實,我二十多歲時候的朋友都是來自藤校的高材生、金融才俊和富二代,我在外面說英文的機會比我說廣東話還要多,別忘了我是身處香港啊。如果沒有田雞偷拍我的陰霾,很多人還以為我要進娛樂圈做模特兒或者香港小姐,然後順利嫁入豪門。其實,我知道這些潛規則,我在香港出生和長大,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檯底交易的法則呢?其實,我完全可以找一個好條件的男人,然後像楊千嬅那首歌的歌詞一樣:「很想裝作我沒有靈魂讓你讚我性感;很想偷呃拐騙的勾引,完了事便懷孕。然後便跟你,跟你到家裡去掃地,讓情敵跟我講恭喜,放棄是與非,與魔鬼在一起。」其實,我可以做一個烈女的,我完全可以做一個不怕死的烈女,我可以找一個什麼摩根士丹利或者雷曼兄弟的同事搞在一起,不然的話就是勾搭那些在蘭桂坊泡吧流連喝紅酒的國際事務所律師,然後同時有十幾五六個性伴侶,不用避孕套激戰幾百回,看誰最後中大獎,有了孩子以後逼迫那個鑽石王老五做老襯娶我過門。其實,我知道我這樣做的話,很可能可以嫁出去,起碼我身邊的女孩子都在做着同樣的事情,然後風風光光地嫁律師的嫁律師,嫁銀行家的嫁銀行家。我雖然不認同中環價值,但是我在灣仔長大,我一輩子都在港島生活,我知道中西區那套價值觀,也知道做中環儷人上位的不二法則。起碼,我身邊的很多女性朋友都是這樣子最後在三十歲前趕上末班車出嫁,現在的我們都已經快四十歲了,眨眼之間已經過了十幾年,她們的 IG 和臉書仍然都是掛着當年出嫁寫在臉上的喜悅結婚照,不然就是大肚的相片,或者是抱着初生嬰兒小腳丫子的藝術照。我說過,很多女人是用半輩子時間去籌劃一個歷時一個下午的結婚典禮,然後用餘生去懷緬出嫁時候的幸福寫照。看多了,我覺得這種無聊的所謂結婚儀式根本就是讓人開心一個下午卻痛苦大半輩子的心靈雞湯或者末世紀的精神鴉片,這也是我為什麼開始討厭結婚禮和生孩子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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