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四十)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Jun 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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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和 Eddie 真的是患難見真情吧。我在他病倒的時候給他煮粥,然後他在我喝醉酒的時候抱起我回家,我們都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緊緊捉住對方的手,沒有鬆開。當然,他可以在我最脆弱的時候佔我便宜,但是他已經佔了我很多次便宜了,所以也不差那醉酒的一次。
講起來患難見真情,不如我說說他是如何獲得我的信任了吧。其實,我在紐約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很緊張的。還記得當時我掉了很多頭髮,學校大閘外面經常有人推銷洗髮水,說可以改善掉髮問題,可見壓力掉髮在哥倫比亞大學還蠻普遍的,說明哥大的學生很多都脫髮。我還記得大學一年班的時候,我掉髮掉到前面都禿了,我那時候是左邊分界的,因為左邊快要見到頭皮了,所以後來的我改成中間分界。我記得學校對面的樓上是賣 Aveda 洗頭水的專門店,還有一家專做鬼佬生意的理髮店。但是因為我的頭髮太稀薄了,所以後來我只能去唐人街的理髮店,既經濟又實惠,而且剪出來還蠻適合亞洲人面孔的。
不只是掉髮問題,學校外面經常有一些 scientology 的教徒在大閘門外傳教。他們很喜歡在時代廣場和哥倫比亞大學門口擺攤,他們的手段是讓行人抓住兩根鐵棒,然後測試你的壓力程度,根本就是身心靈那種測謊機嘛,你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有測謊機嗎?你覺得拿住兩根鐵棒,然後指標一直動來動去就可以測試一個人的精神壓力狀態嗎?我不信的,而且我也沒有測試過,但是這種科學教教徒遊說了很多紐約人試試被量化壓力情緒。聽說科學教在美國頗為盛行,但是我其實是一個 skeptic,也就是我對所有宗教都抱有懷疑態度,包括基督教。
說起傳教,其實哥倫布亞大學幾乎沒有什麼人信基督教的,以我的非正式統計,信猶太教的同學佔很大多數,還有佛教、印度教、無宗教和其他神秘教派。我的同學很多都是有色人種,比如說亞洲人、印度人、中東人、猶太人和少量白人,和更少量的拉丁美洲人和黑人。比起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紐約是色譜系的另一個極端。學校裡面很少看見白人,當然同學之中也有白人,但不是隨處可見。我唯一記得的白人就是那個貌似 Rachel McAdams 的 Kate McKinnon。她好像是 Varsity Show 的女主角,也經常在學校裡面做 campus work,有的時候在學生中心的接待處看到過她,所以我對她印象蠻深刻的。黑人我們也有,但是他們始終是少數,主要的黑人還是在學校外面看到的。我們的學校在哈林區嘛,所以一出學校就都是孔武有力的真黑人。我在學校外面都不敢抬頭做人,那些黑人很喜歡撩亞洲人講話的,我記得我曾經穿着 juicy 的 sweatpants 從我的宿舍走去 Eddie 的宿舍,那些黑人問我屁股是不是很 juicy,嚇到我花容失色,我試過叫車送我回宿舍,因為過了十一點,我真不敢化着妝出門口,就算只是經過那百老匯大道一條街,我也蠻害怕的。
那些黑人還很喜歡跟我說日文,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他,如果我說我不是日本人,那些黑人會打蛇隨棍上一直跟我聊天的,比如問我是不是韓國人還是中國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他們。那些黑人非常進取,他們會在街上一直跟在你後面跟你說話,所以每一次坐地鐵的時候,我總是望着地上,如果你跟他們有眼神接觸的話,他們會一直問你要錢。我試過有一次從圖書館裡出來,有一個黑人女人問我要吃的,我說我沒有吃的東西,我問她想吃什麼,然後她就直接問我要錢了,嚇得我馬上走開。
原來這些黑人都是住在哥倫比亞大學附近的單位,很多還蠻有錢的,就是不務正業問人要錢。他們口裡說沒有吃的,其實都是一個藉口問你拿錢。紐約人還蠻好心和有錢的,他們這種黑人在地鐵裡面唱唱歌然後講講話就有好多人給貼士,一給就是一兩塊美金。這些黑人很喜歡在地鐵和大街上撒尿,破壞公物的時候你還不能正眼看他,否則他會以為你在阻礙他做正經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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