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三十三）

迫不得已，我趕緊去銅鑼灣的 G2000 買了一套西裝，幸而身上有帶補妝的化妝品，所以去了洗手間補了點妝就出席了高盛的面試。

高盛的面試大約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我沒有見過打電話「命令」我出席的人事部職員。

但是，她們還蠻有效率的。她們一共幫我安排了十幾個面試，back to back 不斷地讓我和債券部的職員見面。據稱，那已經是整個債券部部門了，才十幾個人。其中，有研究部的、有銷售的，有交易員，更有韓國那邊的同事，剛好他來香港出差。我想，高盛是想充斥一下場面吧，我看他們的辦公室比雷曼的要小得多，而且，人丁也比較單薄。不但如此，員工的資歷、經驗、學歷、資格也比雷曼的來得「普通」。

為什麼我這麼說呢？

第一個和我見面的是一個女銷售員，大約二十多歲左右吧，就叫她做 Grace 吧。為什麼我叫她 Grace？因為 Grace 很重視 grades。她一直拷問我關於公開考試成績方面的問題。其實，那時候的我已經是大學三年級了。早就沒有人在意什麼會考 8A。這等於是跟一個大學生不斷斟酌幼兒園時候的排名一樣無聊、幼稚和白痴。

可能高盛和耀才證券一樣以一百萬獎金獎勵猜中恆生指數的師奶，可能高盛也像耀才證券一樣重視員工的學歷和分數，但據我所知，他們債券部的員工最高學歷已經是畢業自華盛頓大學電腦系本科畢業的姚嘉仁。其他的，不是香港科技大學，便是什麼英國里茲大學，我那個從高盛跳槽到雷曼的女老闆 Kitty Cheung 其實也只是加拿大的多倫多大學而已。看來，高盛的債券部請不到很牛的相關人員，間接導致了一班不怎麼樣的債券部營業員變得不可一世、自傲、自滿和驕縱。

Grace 一直在稱讚我的 SAT 分數很高分，而且會考也是狀元級的成績。但，其實，我並不是以這些為榮的，我也知道其實入了職場，這些分數都只是學生時期的一些指標，不能代表什麼。但是，這位 Grace 非常執著，她一直盤問我是怎麼獲取這麼優秀的成績，圍繞公開考試和 SAT 分數這個話題已經佔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高盛想請的是我聖保羅男女精英班時期的蘇俊峰同學，當年他因為「失手」了會考，雖然也有六優，但只能入讀香港科技大學的環球商業系。其實，這也說明了聖保羅男女海外升學戰績不太彪炳。蘇同學畢業後進了美林的融資部，被高盛挖角過去債券部替一個聖保羅男女的校友姚嘉仁做債券衍生產品的 structuring。其實，當時的我已經二十多歲了，早就過了比較分數的年紀，我真希望高盛可以 move on and grow up。不是所有人都會停留在一個時期，永遠都做一個懵懵懂懂的少女不思進取希望靠會考成績換來一份筍工的。

她跟我說，高盛除了面試我之外，還打算聘請一個叫 Belle Leung 的倫敦大學畢業生。據我說知，這個 Belle 學歷不怎麼樣，也沒有什麼特別，就是皮膚有濕疹。最近幾年，還做了啤酒品酒師，開設了一間啤酒廠。我心想，這世界有人會考取資格品啤酒的嗎？真是第一次聽。可能，在高盛眼中，我只是一個類似於倫敦經濟學院畢業的美女，家族事業也只不過是全國最大的啤酒商而已，跟蒙牛一樣，我只是個農民，是個擠牛奶的村婦。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高盛不能在大陸太成功的原因吧，普通人應該不難看出來：高盛嚴重欠缺商業頭腦和常識。

聽姚嘉仁的自述，他當時是高華證券的 CEO，和國家副主席王岐山並肩同行了一陣子。大家都知道，王岐山當年促使了中國第一所投資銀行中金的成立，後來高盛也想進軍中國，所以請了有相關經驗和資歷的王岐山開設高華證券。姚嘉仁雖然對中國的了解還不如一個小學生，但是有了高華和高盛的品牌效應，心也變雄了，居然跟我炫耀自己在大陸炒了多少個高層，還把那些他認為是得罪了他的對手的下場貼壁報遊街示眾。

一邊聽姚嘉仁的吹噓，我一邊偷笑。據說，王岐山和姚嘉仁都睡了我的同房徐小姐呢，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病會傳染的，睡了我的同房以後，王岐山和姚嘉仁好像還能正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