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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九十三)

  • Writer: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Apr 10, 2023
  • 3 min read

Updated: Apr 12, 2023


選擇留在紐約的原因是軟性的居多,也就是說和金錢、月薪、待遇、市場趨勢、公司背景、業績、行業前程、職業生涯這些硬件沒有太大的關係。主要原因是有點想離開香港那個不健康而且不正常的圈子。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香港土生土長,卻需要淪落到證明自己不是變性人和沒有透過潛規則獲得自己成就的地步,其實這是很無奈的,明明就是一個處女,但在很多人的眼中我竟然是一個不斷睡老闆、睡校長、睡客戶、睡老師而自稱瑪利亞的蕩婦,可見香港社會還是骯髒的人比乾淨的多很多。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我在香港的前途看似一片光明,卻選擇急流勇退。明明擁有着隨手可得的婚姻、聘書還有人人稱羨的雇主,挾着長春藤的光環,我絕對可以過上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一句話概括:高處不勝寒啊。


就在我回去美國繼續學業不久,田雞那邊已經跟我聯繫,他說他有認識的人在雷曼兄弟的人事部工作,他打探了我的消息,然後再傳達給我聽。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事,我也不相信雷曼兄弟的人事部會把公司的內幕消息隨隨便便說給行家聽,要知道這金融行業都是充滿利害衝突的,田雞的雇主是美林證券,是雷曼兄弟的直接競爭對手,常理來說,我們不應該把公司內部的資料洩漏給對家知道。田雞就是這樣,總是覺得自己很特別,根本對於商場上的人性險惡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什麼都知道。


田雞跟我說,我在行內已經惡名昭彰了,沒有人願意請我的原因是因為我得罪了整個金融行業和所有投資銀行。


我聽着聽着,在電話的另一端不斷點頭,還問他,還有什麼其他的說法嗎?


他說,他聽聞我得罪了雷曼兄弟的高層所以才無法獲得聘書,那個高層就是曾總。他還說,全行的人都知道我靠潛規則和大老闆有不道德的性交易,所以同事們都對我極為痛恨。最可惡的是,我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利用自己的美色示意讓大老闆炒了曾總好讓自己可以安在其位;誰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的卑鄙手段始終逃不過同事們雪亮的眼睛,曾總決定要離開的時候,所有其他中國組的同事都集體辭職以告天下我的無恥行為。最大快人心的莫過於我這種天之驕子過於自滿,居然糊裡糊塗地把新世界集團主席的家人曾總得罪了,我得罪的不只是雷曼的高層和董事長,而且還有整個新世界集團和香港名人圈!我在香港已經成為了人見人打的過街老鼠,這一切全部都因為我自視過高、侍寵生驕、不知輕重,一朝得志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還沒有踏進職場就已經把香港的財閥、上流社會還有整個金融業的同事、夥伴、客戶、老闆得罪,淪落到人神共憤的田地。


我聽到了田雞加鹽加醋的敘事方式,不知道該笑好還是該哭好。


我沒有說什麼,我想既然如果是人事部有同事這樣子散播謠言,我想那必定有她的顧慮和原因,我也認識那個同事,她叫 Elvira Wu,從摩根大通的私人銀行部轉職過來雷曼做人事部的,然後從雷曼兄弟辭職以後又去了摩根士丹利的人事部。我不知道為什麼田雞總是覺得我身邊的朋友、知己、同事都會因為想巴結他而說我的壞話,田雞總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彷彿我的朋友就不是我的朋友,而他的朋友也只對他兩協插刀。


我沒有回應什麼,我還要多謝他的洩密呢。在我看來,香港是荒謬的,利益衝突是荒謬的,人事是荒謬的,是非是荒謬的,傳聞是荒謬的,性別是荒謬的,職場是荒謬的,兩性關係是荒謬的,競爭是荒謬的,朋輩關係是荒謬的,愛情是荒謬的,社會是荒謬的。


這是我的心底話:在沒有踏足中西區讀書之前,我的世界還非常有秩序和合乎常理的,同學們都來自公務員家庭,而且住在香港島的豪宅,非富則貴。正所謂「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一旦離開了母校,我發現中西區的精英不是影裙底、有癌症就是父母離異,又或者住在舊區怪獸大廈裡想絕地翻身。我只是想過正常的生活,但對身處中西區精英圈的我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也是為什麼我會不顧一切地想留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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