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六十九）

其實，我想趁勢開口問曾總他能不能叫紐約雷曼那邊請我。要知道，曾總在雷曼兄弟的地位其實真的很崇高，他是債券部的主管也是董事長，而且也需要經常和紐約那邊洽商，所以與紐約那邊的關係當然也是非常密切。如果曾總幫手開句聲的話，紐約那邊應該會請我的，起碼做一個暑假的實習應該是沒有問題。

但是，我覺得既然曾總開了口叫我去摩根士丹利，他當然有他的考量，我也不好意思叫他推薦我去紐約雷曼的債券部實習。既然，我在香港雷曼沒有拿到 offer，那麼我去紐約的雷曼更沒有機會拿到 offer 了。既然，曾總不打算幫我引薦到紐約雷曼，那麼我也不好意思強人所難。所以，我也同意曾總的方案，我覺得我應該試一下紐約的摩根士丹利。

其實，做債券部的話，雷曼是行內的大哥大，相等於融資部中的高盛。高盛的股票和債券部其實很兒戲，說它是耀才證券都已經是「俾足面」了，其實，高盛在別的範疇什麼都不是。說白了，高盛只是一間近期於千禧年代上了市的 boutique 投資銀行，跟 Lazard 差不多。高盛根本不是做市場交易部起家的，它們只是從 resume book 模仿別人營運的模式，根本就是盲人摸象。

經過多年的觀察，和與業內人的諮詢，加上我又有雷曼香港的經驗，我覺得我應該還是繼續做債券部。私人銀行這些部門基本上不請外地人，還是等我拿到綠卡，或者結婚後再想吧。

債券部來說，其實我去摩根士丹利的話，算是降了級啊。雖然，在融資部的 league table 來說，摩根士丹利高踞三甲之內，但我要找的是債券部工作吖；我去摩根士丹利的紐約辦公室實際上是明升暗降。當然，摩根士丹利在債券業內的名望也是非常專業和擁有極好的口碑，但是，懂一點金融的人都知道雷曼兄弟在債券範疇的地位並不是摩根士丹利可以取締或者相提並論的。

摩根士丹利和高盛是最激烈的競爭對手，因為它們都是融資部的翹楚，不是摩根士丹利第一就是高盛第二，而且他們的員工也經常跳槽到對家。但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摩根士丹利更平衡一些，覆蓋面更廣一些。如果說摩根士丹利是一家超級市場的話，那麼高盛就是一家有機食物小店，雖然他們賣的東西差不多，但是論規模和資歷，還是摩根士丹利比較可靠。摩根士丹利本來和摩根大通是一體的，但是由於大蕭條後的一些政府條例，商業銀行不可以同時是投資銀行，所以摩根士丹利才分裂出來自成一體；後來，這條例又被廢除了，所以摩根士丹利和摩根大通可以同時涉及投資銀行業務也可以是證券行和商業銀行。摩根士丹利除了有投資銀行以外，跟雷曼兄弟一樣，他們也經營信用卡業務。雷曼兄弟負責的信用卡業務就是美國運通，而摩根士丹利負責的信用卡業務則是 Discover 信用卡。我想沒有人會沒有聽過美國運通卡吧，但是 Discover 信用卡業務卻只限於美國本土，知道和申請的人也不多。其實，執意想在債券部找工作的我深深明白雷曼兄弟比摩根士丹利更優越，更難進，也更筍。只不過，我沒有說出來而已。

摩根士丹利債券部也是很精煉的，總裁 John Mack 是債券部出身：他曾經是債券交易員，也是杜克大學的美式足球員，來自黎巴嫩的他作風比較強硬。高盛一直想學摩根士丹利，所以高盛香港辦公室的債券部主管是一名來自黎巴嫩的總裁，但是，高盛的問題是：該看國籍的時候，它看大學；該看大學的時候，它看性格特質；該看性格特質時，它看外表；該看外表時，它看學歷；該看學歷時，它看國籍。其實，高盛的請人手法幼嫩得讓人忍俊不已，非常童稚。有時候，我覺得高盛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蹟，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靠會計做假數的手法營運一家國際性的金融機構。圈錢？把投資高盛的股票收入用來支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