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的恐龍,跟你初戀也不枉!(二十六)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Feb 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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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三、小四的恐怖地獄式性教育,我的性病意識已經非常成熟。我已經把所有性病的特徵、起因、病理、潛伏期等記得滾瓜爛熟。
你知道嗎?三年級以前,我是不會說普通話的。雖然我從小就讀不到「入實驗室㩒實個緊急掣」這句急口令,但其實我有必要澄清一下我的母語其實是廣東話。還記得小時候我去北京拜年的時候,我是去清華大學校長的家拜年的,劉校長還千叮萬囑讓我大了以後上清華!北京的親戚和鄰居都笑我的普通話很港式。那時候的北京物質上確實比不了香港,連麥當勞都算是很貴的餐廳,廁所也沒有馬桶,但是北京給我的感覺還是非常親切和有文化氣息的,跟五光十色、各家自掃門前雪、紙醉金迷的香港截然不同,但我並沒有覺得哪裏更優越,因為我的優越感不是來自於物質上的比較,而是心靈上的紮根與實力,是透過不斷跟人接觸和切磋來的成就感和實戰。當然啦,母校其實是一所很傳統的學校,所以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學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其實,我小時候的普通話更趨向於台灣音,倒是回歸以後在北京住了一段時間以後再加上看很多大陸電視劇才練得一口京片子。對於別人說我是北京人、山東傻大姐、東北妞或者大陸新移民,我一點憤怒都沒有,更莫論羞愧,因為最大聲說人家是大陸人的肯定自己就是新移民。首先,我不是大陸人,我是香港人。第二,即便我真的是大陸新移民,又怎樣?第三,我其實非常以我的大陸背景為榮,我以我是中國人這個身分為榮,我是不會因為世俗井底之蛙的一些愚見而與我的祖國割席,這樣太愚笨了。還有人說我嗲聲嗲氣像台灣人呢,那我到底是台灣妹還是大陸妞?真的很難捉摸啊!
不是不在意別人的冷嘲熱諷,而是我看透人心,我覺得別人的污衊就是對我自身價值的最大肯定。我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未必能盡如人意,但我懂得但求無愧於心。對於新移民對我的斥責,我一笑置之,畢竟賊才會喊抓賊,人家偷了我東西,證明我擁有的東西比別人多咯。君子窮的時候做事仍然有原則,但渣男渣女窮怕了就會幹壞事,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看透了世事就不會那麼多怨恨了。
所以,隨著歲月的洗禮、教育程度的增長,五年級的我已經成為一個極度不相信社會和擁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小狼。我仍然不斷地被不同形式的恐怖思想所籠罩著,我們的科學課已經不能夠滿足我們的求知慾,略有醫學常識和科學智慧的我們現在興起了科幻小說熱潮。我們所接觸的電視不斷地播衛斯理,曹宏威博士已經取代了譚玉瑛姐姐在我們心目中的地位!
我們同學之間開始喜歡研究身心靈超自然力量。異靈靈異這些節目裡面的恐怖手段太基本了,我們開始研究百慕達三角洲。為什麼總有飛機消失在百慕達三角洲的天空?到底尼斯湖水怪存不存在?外太空有外星人嗎?羅斯威爾外星人事件是不是真的?為什麼外星人的手指那麼奇怪?為什麼外星人叫 ET ?不明飛行物體會侵襲地球嗎?到底黑洞存在嗎?還記得當時的說法是黑洞有點像現在講的結界,可以在一個小洞穴裡面把你拉進去另一個時空。小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黑洞是怎麼一回事,所以總是提心吊膽怕我走路的時候會不小心掉進黑洞瞬間轉移到另一個時空,當然大了以後學過物理之後,就知道黑洞講的不是地球平面上的一個出口。
對於這個世界,我們的認知實在微不足道,就正正因為這些神秘的未知之數,我對於科學仍然是半信半疑,不是不相信科學的真實性,而是懷疑人類現今所謂已知的科學到底能夠在什麼程度上解釋得到這個無奇不有的世界,要知道在科學不斷發達的同時,病菌病毒也在不斷的變種。這個世界上實在有太多的事情未能夠以科學解釋,不要說些像平行時空一類的抽象理論,就是我們平常接觸的一些病理,醫學也很多時候沒有辦法解釋或者醫治。為什麼至今癌症仍然是不治之症?為什麼愛滋病無藥可救?痲瘋為什麼那麼恐怖?幾十年前的醫學根本沒有檢測丙型肝炎的意識,難保幾十年後我們重新審視現今的科技和醫學會覺得現在的我們如此愚昧。
當然,我要多謝母校的鼓勵和栽培,小學五年級的我已經飽讀過千聖賢書,我已經閱覽了無數的科幻偵探小說,這也奠定了我現在寫驚嚇小說的根底。由於我在母校經常受到不斷的驚嚇而對宇宙未知力量產生敬畏,我發現原來我是一個心思極細而且腹黑的恐怖主義者,我可以很輕鬆地寫幾十本驚慄小說,而且心中沒有餘悸,我學會了冷漠,也學會了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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