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Search

再見我的恐龍,跟你初戀也不枉!(二百六十三)

  • Writer: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Nov 18, 2019
  • 3 min read

很多人以為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少女,又以為我從來都不嫉妒或者羨慕別人,因為我在他人眼中很酷,好像天生就很優越。其實真的不是,我不是別人眼中那麼幸運,也不是在一個和諧的環境長大,只是跟別人鬥爭慣了以後習以為常,不覺得是怎麼一回事。當然,確實有人的條件是絕對比我差的,例如徐美靜和滬衫芊。她們確實很不幸,但我沒有幸災樂禍,最多只是冷眼旁觀。遇到條件比我還好的,或者牌場上比較搶眼的,其實我也無動於衷。理由是我從來都不是那麼表面看人家風光那一面就以為別人過得比我好,你知道香港人多少要借錢繳稅、父母離婚、老公家暴、離婚沒有贍養費、男朋友是騙子、援交少女用肉金買名牌手袋、潛規則換升職、律師會計師吸毒酗酒?我如果光光只是靠別人表現出來那一面就斷定人家有多幸福的話,那麼我也太膚淺和簡單了吧?人生若只如初見的話,那該有多好?我說過我是在一個競爭激烈和充滿爾虞我詐的學校出來的,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眼前的事物所蒙蔽,這也是我引以為傲的其中一個個人特質。

離開了母校以後,我接觸的香港雖然是極為名氣大的學校,但裡面的人卻千瘡百孔,不幸的人多到讓人暗自淚垂。我對於很多身邊的人和事看不過眼,但卻無從投訴。死黨和真心知己都不在身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不懷好意的假朋友。我當時的內心泛起了一個又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為什麼同一片土地,同一個香港島,卻同時是地獄又天堂?簡直是「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於是我開始接觸哲學。

我先開始接觸佛教哲學,因為佛教對於因果報應有一套很好的解讀。就是一個「貪噌癡」,如果我們每一個都認真對待自己擁有什麼,而不是別人擁有什麼,或者我怎麼擁有更多我不需要的物質的話,那麼我相信很多凡塵俗世的苦惱都會煙消雲散。人生七苦,不外乎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我看見太多讀書好的尖子精英在無間地獄裡面繞不出來,每天往前衝往前奮鬥,追求的只不過可能是別人的一個微笑,或者一些虛無飄渺的存在感。

我雖然是天主教教徒,但是我相信神,我相信因果報應。不過,當然也有人相信這個世界沒有報應,也有人願意認為做了壞事只要信教就可以被赦免,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香港有那麼多風化案強姦犯。我知道這是一個不完美的世界,我沒有要求每一個人都和我一樣。就在我苦思無眠的時候,我在學校的圖書館和哲學課裡面接觸了卡繆的《異鄉人》,我腦海中的無數個問題就隨之獲得了解答。我曾經嘗試理解像滬衫芊和徐美靜這些出賣肉體的流鶯新移民,卻苦思不得其所以,正當我為此而覺得困擾的時候,居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地在這本《異鄉人》中獲得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書中的男主角是一個名符其實的異鄉人,也就是我們香港說的新移民,他對於新的國家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由於他不了解這個新環境的一切包括歷史和風俗,所以他覺得這個新國家是荒謬的,他甚至以為生命本身和全世界也是荒謬的。他不太想融入新環境,但是由於他的人生地不熟,他被排斥和虐待。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他終於殺了一個陌生人,動機和理由居然是因為他覺得當天的太陽好曬,很刺眼,他覺得不舒服,所以就殺了一個人。卡繆用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其實一個人要犯罪的話,往往是沒有原因的。或者有原因,但是那個原因完全不符合邏輯,因為很多人直覺就是覺得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荒謬而且沒有意義的,所以殺人也不需要一個理由。

我覺得這就是我和很多新移民不一樣的地方,我真的不覺得這個地球是宇宙大爆炸爆出來的,我不覺得世界是荒謬的,我不覺得生命是荒謬的,我不覺得香港是荒謬的,也不認為生命本身只是一個隨機的互動,所以我從來都不會把別人的成功當作是幸運或者偶然。


 
 
 

Comments


廟堂之外《長安的荔枝》插曲陳楚生
00:00 / 04:50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