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我的恐龍,跟你初戀也不枉!(一百九十三)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Aug 2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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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那個晚會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由於我和 Jesse 都住在同一個宿舍,但是那天有點事,她就從家裡出發。那天的下午她給我打了幾通電話。
我:喂。
Jesse:你是不是很緊張?很期待?
其實,我沒有什麼情緒,但看見她這麼隆重其事,就敷衍了她一下。
我:是啊,有點。
Jesse:你今天要穿什麼衣服?
吸取了當年喇沙晚會坐冷板凳的經驗,就不想打扮得太異類。去喇沙舞會的那天,我比一個男人還男人,短頭髮,戴金絲眼睛,穿窄褲子,全身深色,上衣是一件緊身恤衫,遠處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是一個女性,我可以肯定連每天和我上學的女孩子都會被我的衣著擾亂了辨別性別的人性本能。加上這些晚會都是黑著燈的,只靠模糊的影像和線條的話,我根本就和一個男人沒有分別。
為了不太標奇立異,我就從宿舍的衣櫃了隨手隨機地選了一條半截長裙,這樣露肉比較少,然後上衣是一件短袖的襯衣吧,其實很普通的打扮,我對於這種晚會一點幻想都沒有。
我:我會穿一條黑色的半截裙,然後上衣就是 Esprit 的襯衣吧。你呢?
Jesse:我還沒有決定呢!
我也沒有多想,就掛線了。
穿了衣服以後,我就開始化妝。
由於我平常很少化妝的,所以買的化妝品都不怎麼好用,那時候很流行一個品牌幾十元買了一盒眼影和胭脂,但其實一點都不貼服。粉底我就用媽媽的,因為她不怎麼用粉底。她的粉底比較貴,是資生堂的,所以我的底妝很見得人,只是胭脂有點不容易搽。我在想,既然我的臉本身就有點紅,不如不搽胭脂算了,less is more,不是嗎?所以,就只搽了粉底,抹了點唇彩,就出去了。
剛好我在莎莎買了些閃粉,好像十幾元買來了,不用白不用,就塗了一點。其實在陽光底下都看不出來,更別說在黑漆漆的晚會會有人看得見,我只是想把那些倉底化妝品用一下,一點想突出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誰知道 Jesse 她好像覺得我是在耍心機跟她鬥漂亮。
Jesse 穿了一條超短裙,臉上抹了那種閃亮的光片,離我幾十呎都能看見她的打扮和妝容。我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也太明顯了吧,但是我喜歡跟她這種人做朋友,因為她就像一個永遠沒有長大的高中女生,當時來說,她也真是一個高中女生,做着高中女生愛做的事,也想着高中女生愛想的煩惱。這樣的女孩子放在身邊我覺得心裏很平安,我只需要稍微打扮一下好像一心想跟她鬥嬌媚,然後再假裝被她比下去來一個不忿和乾生氣,我就可以安然無恙了。我喜歡這種愛把我比下去的傻女。
Jesse:哇,今天你很漂亮!
我:你更漂亮!你的裙子好漂亮,在哪裡買的?
Jesse:在一間日本服飾店。你的呢?
我:跟你說了啊,在 Esprit。
Jesse:你的妝很好看,你用了閃粉,是不是?
我:今年夏季興嘛,其實哪有你的閃亮光片顯眼。我那些閃粉在白天都沒有人看得見,何況在晚會!我還不敢抹胭脂呢,我怕太多顏色不好看。
Jesse:沒有啊,你的底妝很好看。
我:我用我媽媽的化妝品,她送我的。
Jesse:改天我們一起去 Ipsa 學化妝。
我:好啊!
晚會開始了,Jesse 狀態大勇。播第一首歌就有好幾個男生邀請她跳舞。我當然沒有她那麼受歡迎,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一個人跟我跳舞。其實,我覺得這種 ball 場生活很不適合我,我讀的是男女校,為什麼要去男校的晚會認識男生?再說,我在女校的時候都以中性的打扮出場,我根本就不是很喜歡這樣子以貌取人地認識陌生人。
Jesse 很喜歡在我面前顯得自己很受男孩子歡迎,當她看見我有舞伴的時候,她顯然有點不開心。
我的舞伴叫什麼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男拔萃一直都不是我的地盤,那從來都是 Jesse 的陣營,我只是去湊熱鬧,讓她過過癮享受一下比我吃得開的感覺,我其實一點想認識男孩子的動機都沒有。
Jesse:你剛才的舞伴有沒有問你的單身狀態?
我:好像沒有吧。
Jesse:如果他問你,你會怎麼說?
我:就直接說吧,說有啊。
Jesse:我會說我有半個。我男友不在香港,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朋友。
其實我覺得她很無聊。
我:啊,是嗎?你真聰明,為什麼我沒想到呢?
Jesse:你太直腸直肚了。
我:是啊,我就是那種把所有想法都寫在臉上的人,什麼表裡不一?那根本不在我的字典裡存在過!
Jesse:晚會完了以後我們叫楊緹甲送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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