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一百二十三)
- Amanda L © Leung Yuk Yiu

- Sep 22, 2022
- 3 min read
Updated: Sep 27, 2022
就我們最後一次旅行都是打架收場。我和田雞從耶魯大學那邊的聚會回來以後,就和哥倫比亞大學這邊的同學一起撐船。聽說波多黎各有一個夜光湖,水裏有一種生物會在晚上發光。我和田雞兩個人一條船,然後 Dave 和 Emily 一條船,Lawrence 和 Kelly 又是另外一條船,還有其他人各自各兩人一隊。整個撐船過程當中,我和田雞都無法有默契配合對方,由於撐船講求合作,我和田雞是最後一條船到達碼頭的,我們在船上一直吵架,幾乎所有的哥倫比亞大學同學都聽到我們的爭執。
其實,我差一點就會效法 Ruggles 宿舍幾年前的那宗謀殺案,事發地點就在我們那一間二年級時期的宿舍房間的下面兩層。在我入住的前幾年,有一對情侶發生爭吵,女方把男方殺死了以後,自己自殺了。我不會傷害自己,但是我卻很想幹掉田雞。我說真的,我想肢解田雞,然後吃掉他的腎臟和胰臟。生吃,連皮一起。
這宗謀殺案,其實全哥倫比亞大學都知道,尤其是我們在選擇宿舍的時候,已經有好多人警告過我們這棟宿舍樓很猛鬼,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我才願意搬進去。
送走了田雞以後,一方面,我為田雞感到開心,因為他終於找到另一位他很滿意的女朋友了。另一方面,尤其是我在雷曼兄弟實習了以後,我越來越不想回去香港,因為我知道回去香港了以後,如果我從事金融的話,我的圈子將會是金字塔頂端的頂端,到處都是那種色迷迷的拔尖精英。像田雞這種人渣居然在香港還蠻有市場,就他那樣的男人還能把到妹,真的太荒謬了。我不想和華仁的男生談戀愛,而我又沒有自由隨意挑選一個我看上眼的聖若瑟男生,就算我以前談過的幾段戀愛吧,還是無疾而終。香港的戀愛市場競爭太激烈,我的女性朋友不會讓我順利獲得幸福的,因為我也是一個女生,我明白女性的心理。如果回去香港的話,即便我可以和一個條件好的男生一起,我也沒有信心能安然走下去共諧連理。
再說,其實,我在紐約住了兩年,已經適應了美國的生活。美國的生活很休閒,我賺的錢要比香港多很多,也容易很多,就算是做一個助教或者圖書館管理員賺最低工資也能夠糊口了,而且所有的消費、租金、樓價、物價、衣食住行全部比香港划算很多。其實,我在紐約生活,如果不需要租房子的話,一兩千美金就夠了,這是普通人都能夠輕易達到的收入。
這時候,徐小姐又發揮她的豐富想像力。她到處宣稱,我之所以喜歡紐約,那完全是因為我在香港混不下去了,我原來是來紐約避難的,看來我在香港一點勢力和影響力都沒有。我,在香港什麼都不是;我,只是一個離島居民。原來,在徐小姐眼中,海怡半島不是紀律部隊宿舍和左派藍絲大本營,海怡半島只是離島上的一條農村,因為交通不便,所以樓價長期低水。忘了嗎?要住當然要像徐小姐那樣子住市區,那是經濟原則第一條款,是因為供不應求長期受歡迎所以才導致劏房呎價比貝沙灣還貴!在香港,我才是不入流的那一個,還是家住灣仔籠屋的徐小姐最了解民意和民情,徐小姐原來才是那個擁有香港心的真香港人啊!
香港這個社會太多荒謬的謬論了,我覺得連反駁都有點浪費人力資源,為什麼香港已經變得如此不熟悉?為什麼像徐小姐和田雞這種外星人竟然是和我一樣來自於灣仔?為什麼同一個社區出來的人可以有這麼大的懸殊?我還要回去這個我出生和長大的地方嗎?我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我真的有想過逃避這一系列的現實問題,我想留在美國,然後以後都不回去亞洲了。既然唐人街有我喜歡的點心、壹週刊、蘋果日報、蛋撻、麵包、河粉、叉燒飯,那麼,其實我還惦記香港什麼呢?
人和事?我惦記的人都離開香港了,看啤啤去了溫哥華以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亞洲。連他爸爸這種黑社會大佬都移民了,剩下來的香港人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是張敬軒嗎?是張立基嗎?是張國榮嗎?是陳百強嗎?是梁漢文嗎?是張智霖嗎?是周柏豪嗎?是余文樂嗎?是王浩信嗎?是這些極品港男嗎?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