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後的終極告白（五十三）

郭澄和她的姐姐郭凝是小童群益會裡面嘉諾撒聖方濟各姐妹中的頭目。因為郭凝比我們大三四年，我們一二年級的時候，就是郭凝做大姐大的時候，當時的她應該有五六年級。

郭凝本來在英國念寄宿學校，她們家算是比較有錢。她的父母都是公務員，而她們住在海怡半島第一期。應該是海怡半島居民之中比較早期搬過去的開荒牛。她們家有錢把孩子送去英國寄宿學校的原因，也可能是由於公務員和護照的原因，但是由於她爸爸在郭凝留學期間患上了鼻咽癌，所以她只好回來香港上學。郭凝和郭澄都是比較「寸」的學生，第一是因為她們讀書很好，起碼在小學階段來說，一直考得不錯，應該是頭二十名左右的位置。第二，就是郭凝年紀小小就已經留過學，而且還是英國，所以底氣比較硬。後來，過了很多年，她一直在香港升學，畢業於香港科技大學。

我跟大家說過，其實我小學成績不是很好，第一年級的時候，考五十名，剛好進了排名榜。到了二年級的時候，跌出了排行榜，沒有名次，五十名以外。到了三年級，奮力直追，考到了三十多名，回到排行榜中。四年級考二十多名。五年級考十幾名，六年級考十名以內。到了中一和中二，我們沒有全年級的排行榜，只有全班裡面的名次，我考到全班第一名和第二名，如果放諸整個年級的話，應該就是全年級五到十名之內。所以，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人生勝利組、成績第一、最有錢、最漂亮、身材最好、十項全能、體育運動音樂範範皆通的女拔萃 head girl 人選暨鴨脷洲及灣仔區大姐大。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美麗的誤會，而我是不會把這些美麗的誤會主動撕掉，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真相暴露在人前的，因為這對於我來講，沒有好處。

就是因為初小的我不太突出，所以經常被郭澄和郭凝說事兒。郭澄和郭凝雖然住在海怡半島，但是由於她們放學後到小童群益會託管的原因，所以她們是和我一起坐保母車從學校抵達灣仔小童群益會總部中心。她們在車上基本上控制了整個局面，也由於郭澄和郭凝讀書比較好，而且也在英國留過學的原因，車上沒有人敢反駁他們的話。郭凝尤其比較誇張，她會想控制車上每個師妹的動向、性格、興趣和活動等。情況有點像那些在車上遊說遊客買紀念品的霸道導遊一樣，她會坐在保母車的最前排，然後像主持大局般每天向我們灌輸她想灌輸的信息。其中一個，就是遊說我住海怡半島。

我可能說過，其實，我在搬去海怡半島之前就已經認識了很多海怡半島的居民了，郭澄和郭凝是其中一個家庭。

因為是這樣的，嘉諾撒聖方濟各小學和中學是一所藍絲學校，我們的學生大部分來自紀律部隊或者公務員家庭，所以很多都擁有英國護照，而且也喜歡留學英國。這跟聖保羅男女有很大的不同：聖保羅男女的學生，尤其是比較優越和有錢的，喜歡留學美國。

海怡半島和杏花村是公務員和紀律部隊宿舍大本營，鄰居裡面有很多消防員、警察、懲教署、海關等政府要員，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價格可以接受，而且居住環境尚算舒適。所以，自然而然的，我的同學中有很多住在海怡半島和杏花村的住戶。雖然我的父母不是公務員，也不是紀律部隊，但是，我經常在同學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對海怡半島和杏花村產生了很大的好感。

除了郭澄和郭凝，還有來自銅鑼灣聖保祿的李雪凝。她對海怡半島的鍾愛比郭凝還嚴重，她為了半炫耀自己住海怡半島，半遊說同學去那裡看房子，她會在課餘的時候帶着海怡半島的樓書給我們看。我還記得，那應該是第三期的樓書，當時還沒有完全蓋好。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睇樓，我記得，我每個週末的活動，就是和媽媽睇樓。當時，我們打算從星街搬到其他地方，我們看了差不多整個香港島以及某些九龍的藍籌屋苑。

後來，有一次在炮台山中原地產，我還跟地產經紀聊起來地產發展商的特點，還追問起富澤花園的發展商。那個地產經紀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姐姐，她還一直誇我說她不夠十歲的小孩像我這樣迷戀樓市的其實不多。是的，我喜歡研究房地產的興趣應該就是在小童群益會那裡培養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