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與麵包（五十二）

在雷曼兄弟打了一個暑期的實習工，我對我的前途感到頗有安全感。基本上，在我打暑期工的時候，平均每一個禮拜都會有競爭者銀行向我招手希望我加入他們的團隊，當然這也是因為我是 SEO 暑期工的原因，凡是加入了 SEO 的銀行都會與所有其他銀行的 SEO 實習生見面，由於大部分的銀行都參與了 SEO，所以我也有幸被差不多所有銀行邀請見面。但是，當時來說， SEO 在香港還是主要在融資部，參與了 SEO 的交易部只有雷曼兄弟和高盛，但是在紐約住了四年的我對於高盛的印象非常不好，所以基本上我是不會考慮高盛的，當然驕傲的高盛懵然不知道行情，還以為我特別想在高盛打工。高盛的面試邀請我只能赴約，雖然我並沒有報過名，由於 SEO 的履歷本是相通的，他們有我的電話號碼，我接了他們的電話就要出席他們的面試。

我沒有遇過這麼自我中心的公司，他們在我逛街的時候打電話給我並命令我半個小時正裝出席他們的面試，還安排了十幾個人跟我見面，最後還沒有給我 offer，只是很模糊地說他們想我加入公司。其實，他們要請我我還不要去呢，誰想為高盛賣命啊？誰不知道高盛在行內是出了名地喜歡虐待員工，我為什麼要加入一家勞役我的公司呢？他們在面試的時候派了一個叫做 Wilfred 的聖保羅男女舊生面試我，在不出名的美國大學本科畢業後他去了紐約大學和史丹福大學念碩士，他經常說有工作崗位介紹給我，他說他想請我，還說我一定要去高盛打工，我沒有告訴過他任何關於自己的真實想法，我只是一直聆聽他的偉論，聽他說高盛怎麼厲害怎麼牛氣逼人，一說起高盛，這個 Wilfred 就到達了忘我的境界，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完全忘記了我是屬於雷曼的員工，名正言順來說我是他的直接競爭對手。原來 Wilfred 做到高華證券的 CEO 才住大坑呢，我的牛津交易員朋友三十歲不到就住得起跑馬地和大坑啊，真是很懷疑這些自滿的高盛驕雄是怎麼理財的。

各銀行融資部的盛情我只能婉轉推卻，因為我身體不是很適合打這種沒日沒夜、披星戴月的工作，所以在 UBS 的午餐裡，我就跟他們說了我的身體不太舒服，不能勝任融資部的工作所以婉拒了他們的面試邀請。但是，我的競爭對手卻開始散播謠言說我得罪了全香港的金融界，尤其是瑞士銀行的融資部，也就是張辛亮剛出來打工加入的第一間公司的中國組。我覺得這些傳聞是很無稽的，也代表了說我壞話的那個人不了解金融界，也不清楚狀況。其實，我爸爸是瑞士銀行的客戶，所以正統來說我是 UBS 的客人。我不是很了解這些空穴來風的謠言是怎麼來的，但是我聽了卻覺得很可笑。

除了 SEO 的見面會，第一波士頓瑞士信貸銀行也在我畢業時邀請過我面試，而且給了我一個股票衍生產品銷售部門的 offer，因為我不是很懂股票的原因所以只能婉拒。我和瑞士信貸銀行的關係一直不錯，我和他們的人事部主管還間中保持聯繫。

雖然大二的那個暑假我並沒有收到任何 offer，但我也不急着畢業，所以我就沒有太在意了。基本上，我要加入金融應該是沒問題的，尤其是如果我肯做融資部。其實，我是可以選擇加入融資部的。但，經過一個暑假的親身經歷，我更確定我要加入銷售部門，因為工作性質非常適合女性，我的月經沒有失調，只是間中有點肩膀痛。

還記得當初摩根大通的融資部在 SEO 早餐會上不斷遊說我轉部門，我就感覺不太對。我看見他們晚上這麼晚下班，早上參加早餐會還那麼精神就深感不妙，我覺得我根本不能像他們那樣一個星期一百個小時不休地工作，而且還精神奕奕地不停做報表、路演和見客戶。

相對來說，銷售部的空缺根本就可遇不可求，由於銷售部工作比較穩定也比較適合女性，所以基本上沒有人願意離開崗位，只剩下融資部長期招人，因為百分之九十五的畢業生在融資部工作了兩年以後就會因為壓力而損耗到要離職或者借進修 MBA 的藉口離開這個血汗工廠。我發現急着找人的總是融資部，我屬意的銷售部門卻神秘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