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三十八）

這種對話其實發生了很多次，每一次她都說我要被炒掉，說實在的，就算不被炒掉，我也不想這樣子上班了，不就是五萬多元月薪一個月的工作嘛，需要這樣子每天疲勞轟炸嗎？所以雷曼之後，我也不打算再做債券銷售員了。始終，我和電腦 AI 的特性不一樣，我可以做的，AI 可能做得比我更好；我是不會和一台電腦競爭的：她可以像一個 Chat GPT 一樣秒回客戶，但是我始終是一個需要上廁所和吃飯的肉造人。

後來，我去了律師事務所做 marketing，沒想到她跟我律師事務所的英國老闆睡，然後叫他炒了我。我覺得這一切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如果是同一間公司有利益衝突，我就可以理解，但這位同事確實心理有問題，她做出來的行為根本就是常人不可理喻的。就這樣的人還可以進布朗大學、華頓商學院，還做得了對衝基金投資者關係部，我覺得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其實，雷曼兄弟原本有一個 credit hedge fund sales，叫 Yuri Lin。暑期工的時候，他就坐在我後面，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等我畢業了以後，他就調到其他部門了，後來還離開了雷曼。

這個銷售員也是來自加拿大，這也可能為什麼高盛請了多倫多大學畢業的 Kitty 做對衝基金銷售員吧。

我相信畢業自加拿大大學並不是雷曼請他的原因，但是高盛因為嚴重欠缺市場知識，他們僅是按照 resume book 的資料來 match 競爭對手的，實在是幼嫩的管理手段。

這個林先生雖然是台灣人，但是長有一副日本人的面孔，原來他也會操母語程度的日文，他曾經在日本留學。除了深諳日本文化之外，他還長得一副滑頭滑腦的外表，說話對人總是帶着微笑，不說心裡話之餘還懂得揣摩心理，實在和終日罵人和發脾氣的 Kitty 有着天淵之別。

Yuri 除了一招笑裡藏刀以外，還特別懂得打哥爾夫球。據說，債券基金的客戶都很喜歡打哥爾夫球，實在和國家銀行或者中國民營銀行等客戶的特質和傾向完全不一樣。Yuri 和我是臉書的朋友，從他的照片裡，看到的盡是日本模特兒、日本小姐和美籍日本人的聚會分享。他說話永遠不戴髒字，雖然是台灣人，但是我聽到他說日文的頻率遠比他講中文的要多，更重要的是，他講英文一點外地口音都沒有，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材。

除了這個不可多得、在多所投資銀行都混到風生水起的 Yuri Lin 董事長以外，中國組還有另外一個來自大陸的銷售員。這是我認識的這麼多投資銀行行家中，唯一一個從耶魯畢業的金融從業員。

有意加入金融或者法律的中學生們，如果有時間，我建議你們可以到網上把所有美國頂級律師事務所的履歷和投資銀行的 linkedin 檔案做一個統計分析，看看在金融界和法律界中，哥倫比亞大學的法學院、商學院和本科畢業生、紐約大學商學院和法學院畢業生和哈佛大學商學院和法學院畢業生的人數，再把這些數字和耶魯大學本科、法學院和商學院畢業生在金融界和法律界的人數做一個對比，我想你們會有一個 full picture，到時候，你們再以 ranking 欺凌你心中覺得不如你的名校畢業生也不太遲。

這個中國組銷售員的名字叫做 Wei Dian（賃薇，諧音：癲微）。她從耶魯的商學院畢業以後，加入了雷曼兄弟的中國組。雖然說是中國組，其實她是唯一一個來自中國的中國組員工。

賃薇女士負責的是所有國家銀行非美元債券的買賣，主要是那些揚基債券、日圓債券、英鎊債券、港元債券等。但是，據我所知，國家外匯儲備局大部分的買賣都是以美元債券為主，所以賃薇的業務不是很繁忙；外國債券的買賣金額不但少得多，而且頻率也非常稀疏，實在和美元債券的買賣不能同日而語。賃薇女士是一個已婚的三十多歲女士（當時），她有兩個兒女；當時的她，經常向我詢問香港小學的資料，我給了她一點建議，她最後選擇了香港國際學校。離開雷曼以後，估計她成為了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吧。

據非正式官方統計，Thanh Thai 的兩個兒子是香港國際學校的學生，曾總的兒子也是入讀了香港國際學校，還有校友 Frances 的小孩也是進了香港國際學校；除此以外，星加坡人 Chin Yee 的兒子也是入讀了香港國際學校，還有 Freddie 的兒子和女兒好像也是香港國際學校的。基本上，整個交易廳的員工，只要是生了孩子的話，都送去了香港國際學校。因為，雷曼和香港國際學校的校友關係最好，聽說如果父母是雷曼高層的話，進香港國際學校有優勢，可能還以優惠價買學校的入學債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