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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Amanda L © Leung Yuk Yiu

萬弗瑪利亞的聖愛日記(四十八)


到底,我們身而為人,怎麼才叫做一個人呢?在我看來,淳小姐就像是一頭禽獸,一隻怪物,一條喪屍,完全沒有任何人性可言。


人類之所以為人類,是因為我們有人性。這些是不用教的,是人類和禽獸的最大分別。但,我在淳小姐身上看不到有任何人性。


禽獸、動物和我們的最大分別就是,我們有良知,我們知道要孝敬父母,而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然後雇一個陌生人充當我們的父母,就可以和別人看起來一樣。


淳小姐很明顯地身上帶着很嚴重的反社會人格,你以為淳小姐會像一頭怪物一樣面目可憎,到處咬人,然後說要毀滅世界嗎?才不是,剛好相反。雖然她沒有任何良知,但是卻比誰都懂得擺出一副「我不是小人」的模樣,滿口仁義道德,不斷強調自己善良和帶着一副正義的面具來欺騙世人。不然,萬弗瑪利亞這個朵,是怎麼賺來的?


我是有宗教信仰的。我覺得淳小姐之所以是淳小姐,是因為她一直在官立學校裡讀書,沒有宗教信仰。所有的行為都是利益為先,為了成功,不擇手段。你知道,基督教都希望灌輸博愛和寬恕的概念,也用天堂和地獄來勸勉世人要在做壞事之前三思而行。天主教就更注重潔身自愛了,而猶太教雖然不信耶穌,但是也非常注重戒律。


佛教、印度教、儒教、道教,都是東方亞洲這邊的宗教,灌輸的是因果概念。在做壞事之前,要先想想後果,不然的話,我們都會肆意做一個壞人。但是,淳小姐沒有這些概念,她只認為成功和獲勝是最重要的,那麼,如果沒有因果報應的概念的話,為什麼我們不盡情傷害我們的朋友、親人和競爭對手?


是啊,如果,這些宗教都只是導人向善的統治手段,那麼淳小姐沒有宗教概念這回事,就可能成為她的絕對優勢。她不相信因果輪迴,那麼要成功的話,其實也就沒有什麼障礙了,殺人放火和做雞也不是什麼。


其實,中國人有這麼一說,如果一頭禽獸想成為人的話,是可以透過練仙和修道而慢慢擁有人性的。我想,可能淳小姐就是那個修煉到半途,還沒有完全成為一個人的青蛇仙吧。她,是很極力地想成為一個人,但奈何修煉的時間不夠,對於人性還沒有參透,就已經急不及待要成為一個人,而且,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一個想改變世界的怪人。


青蛇小青與白蛇素貞原本只是兩條蛇妖,修行雖有深淺之別,但畢竟只是蛇妖。她們常常匍匐而行、繞柱而上,時而搖尾昂首,時而俏皮吐信,甚至結伴捕捉飛蟲,抓食耗子。在漫長的歲月裏,她們漸漸成為形影不離的好姐妹,整日在西湖遊蕩,笑看人間。終於有一天,兩條蛇妖誤服了呂洞賓的七情六慾仙丹,從此便生出許許多多人的性情。素貞動了凡心,痴痴愛慕起文弱俊朗的書生許仙。於是,素貞慧心一動而設計的追求,最終如願以償,以身相許,與許仙結為人間夫婦。小青一路追隨素貞,成為他們家庭的一員,但在三人共同生活的時光裏,青蛇漸漸看清了許仙的虛偽矯情和貪慾。當庫銀被盜時,許仙出賣了素貞。後來在道士的教唆下,許仙又馬上懷疑並試探素貞。小青把這一切看在眼裏,認為素貞委身於這樣的男子實在不值。許仙的出現奪走了素貞關注的目光,小青先是妒忌許仙這個新歡,而後又不甘寂寞,主動勾引許仙,引發姊妹反目。道行不及姐姐的小青心生一計,她用針把素貞脱下的蛇皮釘牢,打算等素貞喝下雄黃酒後在許仙面前現形,結果卻把許仙嚇死。於是姐妹倆去盜取仙草以救回許仙,小青先行把仙草帶回,趁素貞還在苦戰鶴鹿雙童,救活許仙並與他偷歡。


對許仙的爭奪,使小青與素貞決裂。然而當小青知道素貞懷孕後,她完全認輸。之後,小青又無視佛家戒律,勾引法海,遭拒後極度惱恨。法海帶走許仙后,素貞為救丈夫水漫金山。素貞艱難產子,卻被許仙引來的法海鎮壓在雷峯塔下。法海放過小青,小青立即殺死了背叛妻子的許仙。直到文革,小青藉着紅衞兵推倒雷峯塔,救出了素貞。一日,素貞和小青在西湖邊,遇見了轉世的許仙。素貞的心不禁隨着那個男子去了。下定決心的小青一擰身子,也嫋嫋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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